玄朝傍水而建国,信仰河神,大户人家成亲新人都会乘坐特制的游船顺流而下,给河岸两旁的百姓撒糖表达贺喜之意。
玉凌作为将军府的小姐,这个排面肯定要有。
看着面前破旧掉漆的游船,上面绑着红丝绸,就像八旬老汉带上了大红花,十分不合适。
“这是我爹当年打仗时乘坐的战艇,珍藏了这么多年,没想到给陆以柯那个混蛋用了。”
玉凌不满地说道。
许寰思索片刻,眼里忽然闪起光芒,轻轻拉着玉凌的手腕。
“你就当,是为了我!”
玉凌回头奈地看着一脸天真的许寰,像对小孩子一样捏住他的脸。
“你小子占便宜还真会挑时间。”
鸢弋公主房内。
鸢弋穿着玉凌成亲的嫁衣,只是衣服已经凌乱不堪,脸上红晕未退,屋里弥漫着氤氲暧昧的气息,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陆哥哥,你明天就要成亲了,鸢弋以后想你了怎么办?”
陆以柯一脸冷静,温柔地抱着鸢弋安慰,轻轻地抚摸她纤细的腰肢。
“我以后继承了将军府一半权力,肯定是要到玄朝讨个官位,到时候公主把我安排在身边,怎么会见不到?”
“可是表姐要把你带到西郊居住,你还不知道吗?”
西郊?那个寸草不生的荒城?
陆以柯回房后换上婚服,面容呆滞地等待明日的游船迎亲。
娶玉凌就是为了将军府的权力,没想到玉凌这个蠢货什么都不要,要是远离皇城,以后还怎么拿捏鸢弋公主,荣华富贵怎么办?
“陆公子,可是有何心事?”一阵魅惑沉稳的声音出来。
陆以柯一惊,回头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坐在窗户处,神色沉稳,眉眼间带着一丝狡黠,但似乎在哪见过?
小道士从窗户下来,手里还随性地把玩着三枚铜钱。
“在下昆仑山许寰,师从恒悦道人,精通占卜之术,来玄朝皇城,讨些富贵。”
陆以柯有些扫兴,他从来不信占卜算命一说,此刻心情烦躁,哪里听得进去。
“滚!”
许寰微微叹气。
“我替陆公子算了一卦,是为蛊卦,下巽上垦,山下起风之象,诸事不顺之意,实在是内忧外患的处境啊!”
“这卦怎么解?”
“大胆革新,势如破竹,去旧留新。”
陆以柯不明所以,许寰把玉凌的所有决策都告诉了陆以柯。
他这才恍然大悟,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,桌上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“原来如此,难怪她极力撮合我和鸢弋独处的时间!原来是要置我于死地!毒妇!”
许寰神色淡定,“莫急,将计就计吧!”
陆以柯,“为何,难道我就这么等死!”
许寰悠然自得地解释,“如此一来,你可以彻底与将军府脱离干系,虞贵妃如此宠爱鸢弋,爱屋及乌,定会保你一命,你只要抓住鸢弋这棵救命稻草,就绝不会死!何况有我在,我会救你。”
陆以柯只得相信,打量一番许寰,疑惑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
“臣子和君主的高枝,攀附哪个我还是掂量得清楚的。”
原来只是求财,那可就太好办了。
天将破晓时,陆以柯在巡游的船上幽会鸢弋,给她下了许寰给的迷情散,鸢弋毫防备。
船上客舱红烛燃起,鸢弋的声音融在了夜色里。
玉凌站在不远处的草丛,满意地看着这一切。
“陆以柯实在放不下这荣华富贵啊!”
旁边的许寰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玉凌。
玉凌回头看着他,“等我杀了陆以柯,一定好好奖赏你!”
许寰忽然抓住了玉凌的手,眼里都是不舍,他仔细把玉凌抱在怀里,语气一改往日温软。
“玉凌可知道,我要的奖赏是什么?”
还没来得及回答,一股浓烈的药草香直冲鼻腔,是许寰身上的吗?渐渐地大脑也失去了意识。
周围嘈杂的人声把玉凌唤醒,努力眨眼看清周围的情况,看清后顿时傻眼,鸢弋和陆以柯衣衫凌乱地躺在一起,玉凌也没好哪去。
三人行?
自己的手腕还和陆以柯的拷在一起,眼下还力挣脱。
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,玉凌挣扎几下都用,一个碧衣丫鬟掀开帘子看到三人这副光景不由得惊叫一声退了出去。
丫鬟久久不敢抬头,埋头跪下,“鸢弋...公主也在里面,三人...”
固定船的缆绳忽地断开,船顺流而下,清风拂过,单薄的红帘猝然不断掀开,三个凌乱昏睡的人出现在视野,鸢弋和陆以柯紧紧相拥,玉凌衣衫凌乱,简直是一副活春宫。
“来人,给我拦下船!”虞贵妃惊呼。
船顺流而下,马上就流入中流,它两岸都是居住的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