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州府,甘宁道。
自书院出发,秦毅一路西行,如今已到甘州府境内。
天空中云海翻滚,云海中仿佛有雨龙再次栖息,是为降雨的前兆。
“有人吗?”秦毅来到了一处寺庙中,看其样子,大概已经荒废了许多年,只见寺庙内杂草横生,庙牌也早已消失不见。
见人回答,秦毅便打开了庙门,走了进去。
相较于殿外的荒芜,殿内反而是干净整齐,仿佛有人时常打扫一般,殿内供奉着一位佛像,但是佛像的头颅却消失不见,只余下半截身体。而佛前的香炉中烧着三炷香,似乎刚有人祭拜。
秦毅觉得不对劲,正要离开。这时,两个年轻身影正抱着一堆木柴从庙外走了进来。其中一人身着道袍,背着剑夹,似乎是道门子弟,而另一人则是个和尚,对的没,是个和尚。
道士与和尚成群结队,世人罕见。
“呦,和尚,这儿来了个书生呀。”道士将柴火放下,对着和尚说道。
“不知施主从何而来,如今外面将要下雨,方圆百里人烟,不如在此借宿一宿,等明日雨停再出发也不迟。”小和尚将柴火放下,双手合十,对着秦毅拜了一下。
瞧这两人的样子,应该是常年生活在此处,想来,这间庙宇是他们所收拾的,而案台上的香,也应该是他们所摆放的,既然知道了他俩是人,那么想来应该并不妥,而这里离颜师兄已经不远,若是出现变故,只需用儒家秘信通知颜师兄即可。秦毅于是便答应下来。
“轰隆隆!”
乌云遮蔽了天空,雷声闪烁,昏暗的天空因闪电而出现几次视线,大雨倾盆而下,雨声冲刷着地面,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吼叫。
“这雨下的可真大啊,这才刚回到到庙中,火还没生起来,就下起了这么大的暴雨,和尚你说,会不会出现山洪啊。”道士一边用火折生火,一边叨叨。
而和尚则是在敲击着木鱼,陷入了冥想之中,仿佛没有听见道士的念叨声一样。
道士见此趣,于是转身与秦毅交谈起来。
“小兄弟,我叫陈庆之,来自青云观,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谁。”道士陈庆之笑眯眯的打量着秦毅。
秦毅在陈庆之的打量中逐渐败下阵来。开口道:“秦泽,杏坛书院读书人。”
“喔,原来是杏坛中人,真是久仰大名啊!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杏坛中人,真是快哉快哉,这样,秦兄弟,等我把火生起,我们两个喝酒结拜如何,这样,你当大哥,我当小弟如何。”在听到秦毅是杏坛中人,陈庆之的态度开始了三百六十度大转折。
“你先把火生好吧。”这时,闭目的和尚不知何时从冥想的状态醒来,对着秦毅点头道:“法号,玄夏,菩提寺僧人。”
说罢,小和尚继续敲起了木鱼。
“喂喂喂,我说你个小秃驴,不就是生个火吗,这有何难,你等着,道爷我一定把这个火生起来。”
说罢,陈庆之小心翼翼的将火折对准柴火,火折的微小火苗将木柴烧出了黑色的木炭,不一会木柴上出现火苗。陈庆之高兴的喊道:“小秃驴,快来,你道爷我成功把火升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