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跟鞋的脚步声一顿,我回头看向他。
电次乖巧地跟着我的脚步,最终走到我面前,手指有些紧张地抓着波奇塔短短的小爪子,揉捏它橘红色蓬松的短绒毛。
犹豫半晌,电次涨红着脸对我说:“我觉得姐姐对我没有恶意。我相信姐姐!”
是吗?
我意味不明地笑笑,回到厨房,打开水龙头,在清澈冰凉的自来水下冲洗章鱼触须,将蓝灰色的膜衣剥去,露出白嫩透着灰粉色的肉质。
电次自告奋勇接过一条触须,帮我剥皮。
章鱼恶魔厚重的粘液糊了他满手,电次只好吃力地将粘液冲了一遍又一遍,这才将蓝灰色的膜衣完整剥落。
电次兴奋地把章鱼触须肉递给我,满脸期待,眼珠子又大又亮。
我处理完最后一条触须,用刀将影响口感的一个个吸盘獠牙剥落除去,然后切成容易煮熟的小段,这才抬头看向眼巴巴等饭吃的电次:“电次,以前吃过章鱼吗?”
他呆呆地摇头,目不转睛地盯着灰粉色的章鱼肉:“从来没吃过。”
我莞尔,烧开水,将处理好的章鱼肉段一股脑投入沸腾的开水中,焯水捞起切丁,原本灰粉色的章鱼软肉变得洁白如玉,手感微弹柔嫩。
我舔了舔唇角,咧开一个笑容:“章鱼很好吃的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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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做好的金黄色章鱼烧打上一层沙拉酱、一层照烧酱,最后撒上一把海苔碎和一把木鱼花,终于可以端上桌。
在烫热的蒸汽熏煨下,木鱼花仿佛有了生命般,在一颗颗金黄色裹着酱汁的章鱼小丸子上卷曲翻身,散发出阵阵鲜香。
我递给电次一份章鱼小丸子:“去吃吧。”
电次兴奋地点头,比着婴儿拳头大的章鱼烧,咧嘴露出两排鲨鱼牙:“明明是大~丸子!”
没办法,尽管我又做了白灼章鱼条蘸酱和香煎椒盐章鱼须两种做法,章鱼肉还是剩了很多。
我不希望食材隔夜,又不想浪费太多时间,只好配上圆白菜丝,通通做成了大丸子。
好在大丸子也很好吃,电次贪心地咬了一大口章鱼烧,被烫得直甩头,伸着舌头呼哧呼哧扇风,还不忘嚼嘴里食物。
我笑眯眯地坐在电次对面,看他嫌烫又不舍得破坏章鱼烧诱人造型的样子,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认同了电锯恶魔,觉得这个金发少年确实不。
怎么说呢……有种给了吃就是娘的感觉。
电次很真诚。
他不在乎你是人类还是恶魔,就只是感动于平凡的食物,便会觉得你好,跟着你走。
简直比波奇塔还像一只狗。
我心情复杂,默默拿起一枚大章鱼烧,用嘴唇试了试温度——哦,忘了。
我是恶魔,我又不怕烫。
电次羡慕地看着我一口吞下一枚大章鱼烧,伸着被烫的舌头,含糊不清道:“做恶魔真好!”
他咽下嘴里食物,难掩艳羡:“你们想吃什么都行,不怕烫,也不怕肚子痛!”
他是真的在羡慕。眼睛都是亮晶晶的。
“啊……在吃饭呢。”
微风拂过带来凉意,一道古井波的寡淡女声随风而来,透露出致命吸引力。
“让我也一起吃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