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雷声大作，吓得苏西西哭了起来。
“大姐，我害怕。”她跑到东屋，摇晃满头大汗的苏北北，“大姐你醒醒。”
“西西？”苏北北睁眼就是苏西西粉嫩的小脸儿，那模样十分稚嫩，不像是十二岁的样子。
她感觉自己喘气都不费力了，浑身充满了力气。
“西西，大姐累了，别吵她睡觉，到二哥房里去。”苏南南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，揉着眼睛进来。
苏北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，抄起扫炕的笤帚给了苏南南一闷棍，打得苏南南惊叫连连，“大姐，你怎么发癔症啊？”
“混小子，你干什么去了，是不是又去赌博了？”苏北北拽着苏南南的背心，竟把本就穿得不成样子的背心撕开一个大口子。
“大姐，你都知道了？”苏南南吓得连忙跪地求饶，“我就去了那么一次，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你还敢撒谎！”苏北北举起扫帚正要落下，一个闪电劈下来，叫她看清了日历上的年月。
“今天是......”
“大姐，你别打了，二哥知道了。”苏西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抱着苏南南的肩膀替他挡打。
苏北北扔了扫帚，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，又不十分确定地看着一双弟妹稚嫩的样子，这才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了三年前。
此时苏南南刚借了高利贷，是他们兄妹三人原本安逸温饱的生活开始急转直下，走向深渊的时期。
苏北北把苏西西拉开，问苏南南：“你知不知你去赌博，你去借高利贷会害死我和西西？”
“大姐，不是我要去的，是在外面打工，叔叔说带我玩一玩，县城比村里好玩，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跟他去了，我发誓只玩了一把就再没玩了。我没借高利贷！”
“真的？”苏北北不敢肯定，兴许这次苏南南真没借，也没在苏二全的带领下染上赌瘾。
苏北北不放心说：“以后咱们几个人，都不许跟苏二全家来往，听见了没！”
“知道了，大姐。”苏南南满口答应，想了想又问：“跟强子哥和玉芬姐也不能来往吗？”
强子和玉芬是苏二全的一双儿女，强子和苏二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，都不是好东西，但是玉芬在家不是挨打就是挨骂，日子过得也苦，可还时不时想办法接济他们几个，生怕他们吃不上饭。
苏北北也犯了难，跟玉芬好就免不了苏二全闻着味儿爬过来吃人，她冷声道：“玉芬可以偷偷来往，但是苏强绝对不行，以后就比陌生人还不如，谁也别招惹谁。”
“知道了，大姐，我明天还要上学，想睡觉。”
苏北北抱起西西回屋，“苏南南，再叫我知道你进一次赌场，我就把你打断腿扔出去，我再不认你这个弟弟，西西也没你这个哥哥。”
鸡还没叫，苏北北就醒了，回到二十一岁她的精神气好了不少，简单梳了两个马尾就给西西做早饭。
她手脚麻利又机灵，雇主都喜欢，雇她的也多，家里存了不少钱粮。
她看着西西和南南埋头吃饭，舒心不少，昨夜的怒火也消了，对南南说：“一会儿我给你几块钱，去买几件新衣服，你现在上城里打工，穿得整齐点儿，别叫人笑话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姐。”苏南南听见敲门声，举着粥碗就往嘴里灌，“栓子来找我了，我先走了。”